“我还没玩够,迟非三年前为救我开枪是真,但害我膝盖残疾在圈里受尽笑话也是真,他必须好好赎罪。”
高跟鞋声音逐渐远去,我的胸腔却骤然痛苦悲鸣。
居然是许知宜要那些男人折磨我妹妹的!
心脏如同被撕裂,曾经我最深爱的女人,一点一点亲手让我和我最亲的家人坠入深渊。
许知宜,我真后悔了,我当初就不该从小混混手下救了你。
快要到病房门口时,我看到走廊尽头,那个平常关着的小门打开了。
是老天在给我机会跑出去吗?
我甩开周围所有人,忍着浑身的疼拼命跑出去。
十分钟后,我坐上偷来的车,沿着下山的路急速行驶。
精神病院建在山顶,离开这座山还有好些距离。
后面有几辆车在追,其中一个大喇叭在喊:“迟非,你赶紧停车!从许大小姐手上逃走你能有好果子吃吗!”
我转动方向盘满头是汗,突然一辆货车驶来,我没打转好方向,直直撞上。
我连车一同坠落公路旁的山崖。
“嘭!嘭!”
天地旋转,我几乎能听见每一根骨头碎裂的声音。
好痛。
也好恨。
“许知宜!”
我好恨,好后悔遇见许知宜。
嘴里不断呕血,身体每一处都撕裂般痛,可我此刻却前所未有清醒。
许知宜,你最好祈祷我就此死去。
如果我不死,我一定会回来报复!让你也后悔遇到我!!
另一边。
精神病院无人办公室。
男助脱下高跟鞋,脸色尴尬:“林哥,我们放走迟非,万一他回过头来找许总,那我们……”
林曳坐在椅子上微笑:“放心,只要你不说我不说,这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。”
他晃悠着椅子,手里点出录音,是许知宜声音:“不准放走迟非,务必好好看着他……”
这是收集到许知宜声音后,AI模仿出来的假录音。3
至于刚才高跟鞋离开的声音,也是让男助走出来的。
至于走廊尽头那个小门么,也是他叫人开的。
这时,有人进来报告:“林先生,迟非他开车逃出去,刚才坠落山崖死了。”
林曳顿露出喜悦神情。
“拍张照片给我,我立刻去汇报给知宜!”
与此同时,许知宜不知为何心里突然不安。
她最近没怎么去精神病院,只让林曳替自己去看看迟非。
最近公司的海外业务出了事,她忙的够呛。
不知是不是工作压力大,老是整晚整晚做噩梦。
先是看到迟非死了,紧接着又是迟非妹妹死而复生来索她的命。
她额头冒汗,随后又咬牙强作镇定。
难道是她的错吗?不,绝不是。
三年前她的腿被迟非子弹打中落了伤,背地里被别的小姐太太嘲笑是事实。
她因此冷落他,折磨他,不是很合吗?
这时,林曳突然冲进办公室,委屈巴巴告状:“知宜,精神病院没看好迟非,让他偷了车,开车逃走了。”
许知宜震惊:“那还不去追回来。”
林曳叹了口气:“是叫人追了,追的时候,迟非开车开的太快,直接坠落山崖了。”
他拿出一张照片,照片里车在树林里摔了个粉碎,病号服血淋淋的。
“迟非遗体没找到,可能是被野狼吃了。”
许知宜顿了一秒,随后脸上满是不在意:“死了就死了吧,你可以离开了。”
迟非得了精神病,既然治疗不好,死了也算是解脱。
林曳走后,许知宜吩咐秘书:“找块墓地,安葬好迟非。”
她总归是仁至义尽。
许知宜以为,从此以后迟非就会退出自己生活。
她还是和从前一样,吃饭,睡觉,上班,谈生意。
但是——
她却总不经意间莫名其妙想起死去的迟非。
早上路过餐桌,她会下意识看向桌上,可那上面已经没有迟非每天起早为她准备好的早餐。
偶尔路过公园,看到草坪上幸福的一家四口。
脑海的记忆自己跑了出来。
曾经,迟非笑着对她说:“以后我们生了孩子,是不是也可以来这里搭帐篷,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影?”
夜晚,许知宜回到家。
揉着眉心特地洗了冷水澡,这样的自己太不对劲,为什么总是想起迟非?
她早就不爱他了,这不应该啊。
她逼迫自己加大工作量忘掉迟非,终于在有一天——
紧急会议中,她竟然抬手冲身旁的秘书吩咐:“迟非,你去帮我把资料拿……”
会议室一静。
秘书战战兢兢提醒:“许总,迟非已经死了。”
她心中压住的大石再次让她喘不过气。
迟非死了,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
难道自己是疯了吗?
她竭力压下情绪,不让无关事情扰乱自己心绪。
可没想到,这一压,就是五年。
五年后。
京市最近声名鹊起了一个钢琴家,人气直逼当年的迟非。
许知宜带着领养的儿子来到钢琴家的工作室,想让他收儿子为徒。
抵达时,发现周围已经有不少家长在等。
那些家长见到她,脸色都不好看:“许知宜怎么来了,许氏集团现在财力直逼福布斯富豪榜第一,这个钢琴家唯一的收徒名额,咱们谁能争得过她?”
“那也未必,许知宜五年前逼死了天才钢琴家迟非,有这种前科,人家钢琴家未必愿意选她。”
许知宜内心沉着。
她很有把握,自己想要什么,就会得到什么。
除了……五年前死了的迟非。
突然,门被打来,一个穿着衣着考究,满身贵气的男人步履从容走进来。
众人视线不自觉被他吸引过去。
“各位,久等了。”
赫然是死去的迟非!